赵贝贝一条一条地往下翻消息,信息还在不停地跳出来。
她关上手机,好像是在自言自语,又好像是在对着温岚说:“我说呢,原来是快要结婚了,看着陈总今天心情很好的样子。”
她说完,偷偷看向温岚,可是温岚的脸上面无表情。
她捅了捅温岚:“想什么呢?你对刚才的瓜不感兴趣吗?”
温岚看着她,淡淡地说:“我不感兴趣,你还是关心一下你的银行卡吧。”
电梯恰好到了一楼,赵贝贝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给她爸爸打电话。
也不知道父女俩在电话里说了什么,只见赵贝贝时而转圈,时而撒娇,时而痛苦看天,时而发脾气。
等到她终于打完电话,温岚关心地问:“怎么了,你爸爸怎么说?”
赵贝贝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:“我爸爸说,如果不去相亲,他就永远不给我解封银行卡。”
还没等温岚想出什么安慰的话,赵贝贝仰天长问:“我以后怎么过日子啊。”
那动作,那表情就像是一个家庭主妇被离婚,带着孩子不知如何度日一般。
温岚看着她说:“你不是还有工资吗?你怕什么?”
赵贝贝终于将头丧气地低下,给了脖子一个舒缓的空间:“那点工资能干什么?我花钱的地方太多了。”
“那你就省着用啊。乖乖表现,等着你爸爸看你表现好,给你把银行开解封。”
赵贝贝无奈:“由奢入俭难啊,由奢入俭难。”
温岚扑哧一笑。
温岚回到家的时候,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。
本来没打算这么晚回家,赵贝贝非得缠着温岚去酒吧消遣。
温岚一想到酒吧就头大。
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。
赵贝贝这才放她走。
可是看着赵贝贝心情不好,她又不忍心赵贝贝自己一个人去酒吧,就提议去江边散步。
在江边吹着风,赵贝贝心情好了不少,但是她问了自己一个问题:“温岚,你还爱陈总吗?”
温岚没有回答。
赵贝贝看着温岚默不作声,悄悄地说:“如果很爱他,就再继续试试吧。”
温岚笑着摇了摇头。
此刻她坐在沙发上,忽然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,又想到了凌玲说的那些话,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做了个缥缈的梦,梦里有一大片花海,她站在花海中间,望着无边无际的花海,突然陈致恒从她后面出现,手里捧着一束花,问她:“温岚,你喜欢吗?只要你喜欢,我都给你。”
温岚没有接这束花:“陈总,你不是快要结婚了吗?”
陈致恒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凌玲突然出现,抢过陈致恒手里的花扔掉,对着陈致恒一字一字地说道:“陈致恒,你不要忘了,我们是有婚约的。”
陈致恒脸色阴冷:“有婚约又怎么样,我爱的是别人。”
说完,突然出现几个黑衣人就把陈致恒绑走了。
陈致恒想挣扎,但是其中一个面相看起来很凶狠的黑衣人将他敲晕。
温岚被吓哭,想要去救陈致恒,凌玲命令两个黑衣人将她一下子摔倒在地。
凌玲高高在上对她说:“我的人你也想配,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,你配吗?你浑身上下哪里比得过我,在这装什么梁山伯与祝英台。”
温岚哭着醒了。
眼角一滴泪还没有滑落,随着她的动作,那滴泪慢慢流下来。
陈总过来给她倒了一杯水,递给她:“温小姐,你做噩梦了吗?”
温岚坐直身子,拿过水杯:“叫我温岚就好,岚岚也行,我怎么了。”
陈姐接着说:“你刚刚一直喊着不要,我听见声音出来,看见你一直呢喃不要。”
“不好意思,这么晚打扰你休息了。”
“没有,喝了水,早点休息吧。”
温岚笑着点了点头。
第二天一大早,温岚刚出电梯,前台的温蒂暧昧不明地冲她笑,她还在想“这是怎么了,这个温蒂一向不喜欢她,还曾在卫生间吐槽过她,她们俩也从来就没什么交集,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?
赵贝贝坐在工位上看到温岚往这走就开始拿手指着她的工位,那表情仿佛在说:“快看,你这里有惊天大瓜,我们这些人都知道了。”
温岚疑惑地走过去。
桌子上摆着一束巨大的香槟色玫瑰。
和昨晚梦里出现的那束花一模一样。
温岚疑惑的眼神,表明了她根本不知道谁送的。
赵贝贝看着温岚的表情,了然于胸,悄悄地说:“我也不知道谁送的,我今早刚来上班就出现在这里了,我斗胆看了一下卡片上的内容,上面只写了温岚两个字。”
温岚拿着这束花找到前台:“温蒂,你今天看见是谁送的了吗?”
温蒂笑了笑,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嫉妒还是羡慕:“看到了,是一个快递小哥,问你坐在哪里,我指了指,他就送过去了。”
温岚将花扔进垃圾桶,头也不回地走向工位。
路过同事的工位,她还听见几句闲言碎语:“装什么装啊。”
“就是,最烦这种装逼的人。”
赵贝贝看着温岚走过来:“你怎么扔了啊,我觉得挺好看的啊,说不定是暗恋你的人送的。”
赵贝贝说完就轻轻地锤了一下温岚:“我们家岚岚就是招人稀罕。”
温岚淡淡地说:“工作吧。”
第二天,香槟色玫瑰花又出现了。
第三天,仍是如此。
卡片上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,只有温岚的名字。
直到第五天,温岚忍不住了,拎着那束花,就往陈致恒办公室走去。
说来也巧,往常陈致恒在恒和地产的日子每周都是周三,这周恰好是周五过来了。
齐璞刚汇报完今天的工作,从陈总办公室出来就看到温岚拎着一束花,一脸冷漠地往这走。
“温小姐。”
还没等他说完下面的话,温岚就开口问他:“陈总在吗?”
“在,温小姐是有什么事情吗?我先进去通报一声。”
温岚摆了摆手:“不用,我自己进去说。”
齐璞支支吾吾的说:“陈总正在处理工作,现在不方便打扰,要不您等会再来。”
门里面传出一声雀跃的:"请她进来。"